1895年，即中
甲午战争之翌年，张西曼生于湖南沙的个阀阅之家。堂兄张百熙是清末名臣，历任工部、吏部、户部、邮传部尚书；曾弹劾李鸿章，举荐康有为，可说是有胆有识。张西曼本于1911年和1918年两度赴俄国留学，接受了俄国文化的熏陶，更主张“接受苏俄伟十月革命的组织方法和经验以促中国国民革命的成功”（《张西曼纪念文集》第257页，以简称《文集》）。这但是始终渝的信念，而且可说是生的全部事业。发起组织中苏文化协会，创办《中苏文化》杂志，以增中国对苏友好的。在这本纪念文集里，的许多友都写到在这方面的贡献。的同乡老友田汉在悼诗中说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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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有几个
像这样
固执苏共的真理
二十年如？（《文集》第13页）
老友常任侠说：“对于政治，有贯的对苏联民友好的信念，对列宁崇敬的。”（《文集》第32页）共产对的这种度作了很的评价。姜椿芳说：“有1908年就参加同盟会的资格，南京的国民反派拿也无可奈何。就这样坚持斗争。而苏联方面，无论是使馆、对外文化协会和中苏友好协会都很看重，许多事靠，许多事靠对当时的会孙科讲
当时是没有这样个，好多话们还好说，好多事还难于开展。”（《文集》第80—81页）
的这种度，使得到了个“西曼诺夫”的外号。好些诗文都提到了这事。于刚的诗说：“古热肠正气，怀西曼诺夫！”（《文集》第44页）屈武说：“是非常苏的，因而称‘西曼诺夫’”（《文集》第49页）。孙光说：“有个绰号——西曼诺夫”（《文集》第133页）。但友朋间这样称呼，反对的也这样称呼。朱学范说：“反分子甚至在背给起了个‘西曼诺夫’的诨号。”（《文集》第66页）也有称“西曼斯基”的（《文集》第47页）。论是在友与敌的眼中，张西曼简直就是个俄国。
（《鲁迅全集》第四卷，民文学版社，2005年版，第213—214页）。张西曼遗余的宣传苏联，就论比谁都更是普罗米修斯了。这纪念文集里有阕《临江仙》，开头就说“纲领辉煌催赤化，间窃英雄”（第118页）。《文集》封面的图案也是从这个思路构想的吧。
在这里，两个称呼是个意思。“西曼诺夫”是说的度；“普罗米修斯”是说的这种度所起的作用。从收在这本书中的些文章看，“西曼诺夫”这个称号是完全当之无愧的。可以举几个例。
1939年9月苏联继纳粹德国之兵波兰，这是据苏德秘密协定而采取的行。第二次世界战从此开始。对于此事，张西曼却说：“苏联的兵东欧谋中心的波兰，是在保卫那原有而被宰割的同胞以革命的武谋本族或族的解放，就是‘争取和平’的真义。”（《文集》第241页）
在解密的苏联档案中可以看到，在1939年9月27里宾特洛甫与斯林和莫洛托夫的会谈记录中有这样段话：
在1939年8月23的莫斯科会谈期间，建立独立的波兰计划成了公开的事。好像从那时起，苏联政府也倾向于明确瓜分波兰的想法。德国政府明这观点，决定实现准确划界。德国政府认为，独立的波兰可能会成为经常安定的策源地。德国和苏联在这问题也想到了。（档案号N0：05754，见《苏联历史档案选编》第4卷，第520～521页，社会科学文献版社2002年版）
朱正：怎样的天(2)
张西曼称波兰为“东欧谋中心”，就比德、苏两国外部说的“经常安定的策源地”分量更重些了。
1941年4月13，苏联同正在跟中国作战的本签订了《苏中立条约》，条约中还包项声明：苏联保证尊重洲国的领土完整和可侵犯，本保证尊重蒙古民共和国的领土完整和可侵犯。此举严重损害了中国主权和领土完整，时舆论哗然。救国会诸君子发表了致斯林的公开信，表示绝对拥护中国政府宣布这条约涉及中国部分无效的声明。而张西曼的说法是：“苏联因在远东之孤立，而西方反派更在加鼓励灭欧陆的希特勒德国执行‘防共同盟’的十字军任务，为减东顾之忧和分化轴心阵线起见，乃于4月13与寇订立时权宜的中立条约，为期五年。但对援华初衷并无损害。”（《文集》第286页）好个“并无损害”，原苏联的“援华初衷”就是这样么？
抗战争刚刚结束时签订的《中苏友好同盟条约》，实际是1945年2月雅尔塔会议罗斯福背着中国许诺给斯林的。苏联乘机收回它在俄战争中失去的东西。条约及有关附件规定了外蒙古独立，连商港国际化，苏联租用旅顺为海军基地，中苏共同经营中国铁路等。对于这个条约应该怎样评价，1989年邓小平对中国访问的戈尔巴乔夫说：“第二次世界战接近胜利时，美、英、苏三国在雅尔塔签订秘密协定，划分范围，极地损害了中国的利益。那是斯林时期。当时中国的国民政府同苏联签订条约，承认了雅尔塔的安排。”（《邓小平文选》第三卷，第293页）
其实，苏联方面也心中有数，知这是个平等条约。《米扬关于1949年1—2月中国之行向苏共中央主席团提的报告》中引用了斯林发给毛泽东份电报的容。电报谈到关于旅顺的条约时候，说：
由于中国共产即将掌政权，局正在发生着本的化。苏联决定旦对和约缔结，因而美国军队从本撤走，它就废除这项平等条约，并从旅顺撤走自己的军队。（引自《毛泽东与斯林赫鲁晓夫往录》，东方版社2004年版，第25页）
在谈判中，斯林还直接对毛泽东说：“们认为旅顺条约是项平等条约。”（同书，第94页）
在1945年那时，中国作为对作战的战胜国之，被迫接受这样个条约，实在是件无可奈何的事。签约十天之，张西曼写了篇文章。文章容必引用，只看题目就够了：《中苏友好同盟条约保证了中国的复》！（《文集》第285页）
可解的是，最苏维埃主席团为什么没有给西曼诺夫授勋。
毫怀疑张西曼的格和守，也毫怀疑的国心。信，是真正相信了这些，以为这真是科学的真理，真以为照这样了就会造福的祖国和民。当年相信了这些的，岂止个张西曼！刚才提到了鲁迅，应该说是比张西曼更有思想、更有识的，也是个普罗米修斯吗？就说：“现在苏联的存在和成功，使确切的相信无阶级社会定现。”（《鲁迅全集》第六卷，第19页）但中国哩，鲁迅还说：“在现在，英国的萧，法国的罗兰，也都成为苏联的朋友了。”（同第四卷，第475页）为什么在中国和世界，少有头脑、有正义的知识分子在段相当的时间里都相信了这些？这显然是能用盲从解释的。
1991年苏联解，宣告了场历时七十四年的试验的终结。现在还剩个需回答的问题：这些普罗米修斯窃了怎样的天？
（原载《二十世纪》月刊，1996年8月号，总第36期）
朱正：解读篇宣言（）(1)
